第3章 4. 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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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4. 4
官鶴穿好衣服，又是一副人模狗樣，他推開隔門走到叢旌的床邊，俯身摸了一下他的頭。
“起床了。”他說，叢旌慢慢睜開眼睛，兩個人的目光相對，官鶴明知道叢旌看不清楚，卻有一種叢旌能感受到他的視線的感覺。
叢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，在官鶴的監督下洗漱完畢，來到餐廳用餐。
楊木易早就站在餐桌旁，對官鶴說道:“總裁，我托朋友已經查到了叢旌先生的離職原因了，您要現在聽嗎？”
官鶴的手頓了一頓:“說吧。”
“是因為有人匿名舉報他虐待和性侵學生，當時涼城到處都貼了揭發辱罵他的傳單，而且有人把他打成重傷，住院一個月後出來，學校書面上以‘無故曠工’為由辭退他，實際上還是和匿名舉報的事情有關。”楊木易說完，官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，臉上滿是陰雲。
“胡說八道，這種明顯的造謠居然有人相信？！”官鶴看了一眼低頭喝粥的叢旌，以前的他雖然不善交際，卻也是個單純善良的人，官鶴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。
官鶴記得那年臘八節的時候，他在中英文學校門口等叢旌，等了很久沒見他出來，手裏提著的臘八粥都要不熱了，於是便踏進校園，找到叢旌的辦公室。
叢旌正在耐心地給一個孩子講題，辦公室窗邊還扒了一個抱著足球的小男孩。
“鬼鬼祟祟做什麽？”官鶴那時候已經人高馬大，身高突破188，大手一抓就把小學生拎進了辦公室。
叢旌嚇了一跳，急忙說:“官鶴！你把李偉同學放下！”
官鶴把他放下來，那個名叫李偉的小學生就躲到叢旌的背後，看起來非常信任他。
“別怕，那是老師的朋友，不是壞人，官鶴你別板著臉，笑一笑，你這樣子會嚇到小朋友。”
官鶴被迫扯出一個不怎麽自然的笑容。
叢旌把李偉拉過來，看他膝蓋上都是土，便順手幫他拍打幹凈，溫柔的問道:“要等張新宇一起去玩嗎？老師講完最後一道題就可以了。”
“張新宇笨死了，這道題老師上課講過了他都記不住！”李偉說道。
“不可以說別人笨，這是不禮貌的，張新宇只是學得慢，就像大家一起跑步，有的人跑得快，有的人跑得慢，不會個個都能沖刺第一一樣。只要他願意來找老師問問題，認真學習，遲早能趕上來的。”
李偉沒再說話，叢旌繼續給學生講題，總算讓對方說出了:“我明白了，原來是這樣啊！”
打發兩個小朋友出去玩，官鶴把臘八粥放在他的辦公桌上，沒好氣地說:“快點吃，一會兒就涼了。”
“哦！你帶了這個！不好意思，剛剛我是講題講得久了點，那兩個孩子估計也肚子餓了，我叫他們回來一起吃。”
官鶴把雙手按在叢旌的肩膀上，讓他不得動彈，發出威脅的話語:“你要是敢把我特地帶給你的東西給別人吃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……”
“放開我官鶴，別這樣，這裏是辦公室，隨時有人進來。”叢旌實在招架不住官鶴那強大的氣場。
官鶴又問他:“那你吃不吃？”
“好吧，你放開我，我馬上吃。”叢旌無奈地妥協了。
叢旌一邊吃東西，一邊和官鶴閑聊。
官鶴忽然問他:“你快放寒假了對嗎？”
1
“嗯，過幾天。”
“到時候還去我家給我表弟房傑補課吧，他太笨了，比你剛剛那學生還笨。”
叢旌不太讚同地瞪了他一眼:“房傑是天生的缺陷，不是笨，我其實覺得特殊學校會更適合他，非要強迫他適應普通學校，反而對他來說壓力太大。”
“他哪裏懂什麽叫做壓力。”官鶴不屑一顧。
“每次上學不到關門那一刻都不肯踏進校門，每天上學都哭，壓力還不大嗎？”叢旌想想就搖頭:“我不知道你們家那邊怎麽想的，有的孩子不是你高壓政策就有用的，逼他所有一切都和正常人一樣，只是為了滿足大人的面子，並不是真正對他好。”
“那你來不來啊？”官鶴問道。
“我不想去你家，要不你每天接送他到我家來補習吧。在你家你姑姑很緊張，每隔十分鐘出現一次，搞得我也很緊張。”
官鶴終於高興了，臉色比來的時候好看許多，又多問了一句:“你媽應該不放假的吧？”
“紡織廠放什麽假？”叢旌看傻子一樣斜了他一眼:“她不僅不放假，還要主動加班，恐怕年夜飯吃完還會偷偷跑回去做計件工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我去找你。”官鶴越想越開心:“沒人打擾我們，我陪你跨年，不回家了。”
他忽然湊過去，在叢旌耳邊小聲地說:“我們跨年做愛，從今年做到明年，你說好不好？”
叢旌的耳朵瞬間紅了，臉上也不住發燙，他伸手把官鶴的臉推開，罵了一句:“臭流氓！”
“你看看你，教學生不能說別人笨，你自己呢？罵我不帶重樣的，說過我無業游民，游手好閑，好吃懶做，浪費，奢侈，暴脾氣，色狼，混蛋，現在又多了一個臭流氓。”
叢旌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了，又推他的胸膛:“快走啊！我下班了！”
“那麽心急回去……”官鶴還沒說完，叢旌惱羞成怒地吼他一句“閉嘴”，他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緊挨著走，叢旌想拉開距離，官鶴每次都能黏上來。
“你以後別來我學校了。”叢旌說:“如果遇到別的老師，我要怎麽介紹你？”
“你就說我也是你的學生，叢老師。”官鶴無所謂地說道。
叢旌停住腳步，回過頭來，眉頭緊皺地看著官鶴:“這裏不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地方。官鶴，我知道你行事無所顧忌，但是我有，我不會跟學生談戀愛，如果你敢在別人面前這樣信口開河，我們就分手。”
那是官鶴第一次在叢旌口中聽到“分手”這個詞。
多麽嚴重的字眼，官鶴那個時候就清楚地明白叢旌的底線相當明確，他不會對學生出手哪怕只是相差幾歲。他熱愛他的工作，也真心關愛那些小孩子，連對官鶴的表弟都比官鶴本人更富有同情心。所以，他怎麽可能去虐待學生，甚至性侵學生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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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鶴穿好衣服，又是一副人模狗樣，他推開隔門走到叢旌的床邊，俯身摸了一下他的頭。
“起床了。”他說，叢旌慢慢睜開眼睛，兩個人的目光相對，官鶴明知道叢旌看不清楚，卻有一種叢旌能感受到他的視線的感覺。
叢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，在官鶴的監督下洗漱完畢，來到餐廳用餐。
楊木易早就站在餐桌旁，對官鶴說道:“總裁，我托朋友已經查到了叢旌先生的離職原因了，您要現在聽嗎？”
官鶴的手頓了一頓:“說吧。”
“是因為有人匿名舉報他虐待和性侵學生，當時涼城到處都貼了揭發辱罵他的傳單，而且有人把他打成重傷，住院一個月後出來，學校書面上以‘無故曠工’為由辭退他，實際上還是和匿名舉報的事情有關。”楊木易說完，官鶴把筷子放在桌子上，臉上滿是陰雲。
“胡說八道，這種明顯的造謠居然有人相信？！”官鶴看了一眼低頭喝粥的叢旌，以前的他雖然不善交際，卻也是個單純善良的人，官鶴不相信他會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。
官鶴記得那年臘八節的時候，他在中英文學校門口等叢旌，等了很久沒見他出來，手裏提著的臘八粥都要不熱了，於是便踏進校園，找到叢旌的辦公室。
叢旌正在耐心地給一個孩子講題，辦公室窗邊還扒了一個抱著足球的小男孩。
“鬼鬼祟祟做什麽？”官鶴那時候已經人高馬大，身高突破188，大手一抓就把小學生拎進了辦公室。
叢旌嚇了一跳，急忙說:“官鶴！你把李偉同學放下！”
官鶴把他放下來，那個名叫李偉的小學生就躲到叢旌的背後，看起來非常信任他。
“別怕，那是老師的朋友，不是壞人，官鶴你別板著臉，笑一笑，你這樣子會嚇到小朋友。”
官鶴被迫扯出一個不怎麽自然的笑容。
叢旌把李偉拉過來，看他膝蓋上都是土，便順手幫他拍打幹凈，溫柔的問道:“要等張新宇一起去玩嗎？老師講完最後一道題就可以了。”
“張新宇笨死了，這道題老師上課講過了他都記不住！”李偉說道。
“不可以說別人笨，這是不禮貌的，張新宇只是學得慢，就像大家一起跑步，有的人跑得快，有的人跑得慢，不會個個都能沖刺第一一樣。只要他願意來找老師問問題，認真學習，遲早能趕上來的。”
李偉沒再說話，叢旌繼續給學生講題，總算讓對方說出了:“我明白了，原來是這樣啊！”
打發兩個小朋友出去玩，官鶴把臘八粥放在他的辦公桌上，沒好氣地說:“快點吃，一會兒就涼了。”
“哦！你帶了這個！不好意思，剛剛我是講題講得久了點，那兩個孩子估計也肚子餓了，我叫他們回來一起吃。”
官鶴把雙手按在叢旌的肩膀上，讓他不得動彈，發出威脅的話語:“你要是敢把我特地帶給你的東西給別人吃，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……”
“放開我官鶴，別這樣，這裏是辦公室，隨時有人進來。”叢旌實在招架不住官鶴那強大的氣場。
官鶴又問他:“那你吃不吃？”
“好吧，你放開我，我馬上吃。”叢旌無奈地妥協了。
叢旌一邊吃東西，一邊和官鶴閑聊。
官鶴忽然問他:“你快放寒假了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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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過幾天。”
“到時候還去我家給我表弟房傑補課吧，他太笨了，比你剛剛那學生還笨。”
叢旌不太讚同地瞪了他一眼:“房傑是天生的缺陷，不是笨，我其實覺得特殊學校會更適合他，非要強迫他適應普通學校，反而對他來說壓力太大。”
“他哪裏懂什麽叫做壓力。”官鶴不屑一顧。
“每次上學不到關門那一刻都不肯踏進校門，每天上學都哭，壓力還不大嗎？”叢旌想想就搖頭:“我不知道你們家那邊怎麽想的，有的孩子不是你高壓政策就有用的，逼他所有一切都和正常人一樣，只是為了滿足大人的面子，並不是真正對他好。”
“那你來不來啊？”官鶴問道。
“我不想去你家，要不你每天接送他到我家來補習吧。在你家你姑姑很緊張，每隔十分鐘出現一次，搞得我也很緊張。”
官鶴終於高興了，臉色比來的時候好看許多，又多問了一句:“你媽應該不放假的吧？”
“紡織廠放什麽假？”叢旌看傻子一樣斜了他一眼:“她不僅不放假，還要主動加班，恐怕年夜飯吃完還會偷偷跑回去做計件工。”
“那太好了，我去找你。”官鶴越想越開心:“沒人打擾我們，我陪你跨年，不回家了。”
他忽然湊過去，在叢旌耳邊小聲地說:“我們跨年做愛，從今年做到明年，你說好不好？”
叢旌的耳朵瞬間紅了，臉上也不住發燙，他伸手把官鶴的臉推開，罵了一句:“臭流氓！”
“你看看你，教學生不能說別人笨，你自己呢？罵我不帶重樣的，說過我無業游民，游手好閑，好吃懶做，浪費，奢侈，暴脾氣，色狼，混蛋，現在又多了一個臭流氓。”
叢旌把辦公桌上的東西收拾好了，又推他的胸膛:“快走啊！我下班了！”
“那麽心急回去……”官鶴還沒說完，叢旌惱羞成怒地吼他一句“閉嘴”，他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。
兩個人一前一後緊挨著走，叢旌想拉開距離，官鶴每次都能黏上來。
“你以後別來我學校了。”叢旌說:“如果遇到別的老師，我要怎麽介紹你？”
“你就說我也是你的學生，叢老師。”官鶴無所謂地說道。
叢旌停住腳步，回過頭來，眉頭緊皺地看著官鶴:“這裏不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地方。官鶴，我知道你行事無所顧忌，但是我有，我不會跟學生談戀愛，如果你敢在別人面前這樣信口開河，我們就分手。”
那是官鶴第一次在叢旌口中聽到“分手”這個詞。
多麽嚴重的字眼，官鶴那個時候就清楚地明白叢旌的底線相當明確，他不會對學生出手哪怕只是相差幾歲。他熱愛他的工作，也真心關愛那些小孩子，連對官鶴的表弟都比官鶴本人更富有同情心。所以，他怎麽可能去虐待學生，甚至性侵學生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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